编者按：“电声往事”专栏由中国电子元件行业协会电声分会特别策划，通过采访、自述等形式分享老一辈电声人的奋斗经历，勉励电声同仁不断努力，铸造辉煌。本期受访者：张绍栋，国营红声器材厂（国营第四三八〇厂）原厂长小编：通过张总的讲述了解到了四三八〇厂从建厂到它逐步发展起来的一个过程。那其实从技术方面来讲，四三八〇厂的发展壮大，其中重要的一条是靠产品的不断地更新换代和扩大生产，才得以成功。之前我们有一段时期是靠仿制国外产品过日子，20 世纪 70 年代后，我们不断研制出了自己的电声产品，实现了产品从仿制到自主开发的更新换代。在这背后您和厂里的广大干部职工一定付出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努力，可以分享一下这其中的故事吗？张绍栋：正如你刚才所说的，四三八〇厂开始时生产的主要是仿苏的产品，还有一些仿英和仿美的产品。例如电声产品的TA-4耳机、ДЭМ型声力送受话器、坦克驾驶员用ДЭМЩ-1型电磁式咽喉送话器、仿制英国的R-4型摆枢式受话器（国产型号SHH-1，通常叫090）。继电器产品有仿苏的JSD型时间继电器、JRX系列机载雷达用密封继电器，以及后来以70号任务名义下达的仿美国的密封电磁继电器等。七十年代后，四三八〇厂自行研制出了SO-460型电磁式咽喉送话器。原来仿制苏联的ДЭМЩ-1型电磁咽喉送话器很笨重，大家戏称它为”小棺材“。但研制出的SO-460型送话器整体体积大大缩小了，灵敏度也大大提高，使用起来的性能也有很大的提高。另一个是489型声力送受话器，用来代替ДЭМ声力送受话器；JDS-13型时间继电器，用来代替原来的JDS型时间继电器。这几种产品不仅大大提高了产品性能，还缩小了体积。列入七专产品和“317工程”的JRX-6M和JRX-15M等超小型密封继电器等。特别是研制出宇航员使用的通信用电声器件和接产火箭使用的高可靠磁保持密封继电器等，为国防军工作出新的贡献。也是在这个时期，四三八〇厂的声学测量仪器开始发展起来，先是1970年自行研制出DSY-70型电声测试仪，后来又研制并生产ND2型精密声级计倍频程滤波器、NX6型活塞发声器等产品，形成四三八〇厂第三个门类产品。因为在建厂的时候只确定了两个门类，一个是电声产品，另一个是继电器产品，声学仪器是之后发展起来的第三个门类产品。小编：从张总的讲述中我们了解到，产品的自主研发对于红声厂而言算是一个重要的飞跃，而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经济的浪潮越来越猛，“如何适应新形势”其实也是当时的老国企面临的非常严峻的问题。张总您能和我们讲讲红声厂在那段困难时期是如何做的吗？都有哪些重大调整和措施？张绍栋：改革开放以后，一方面，随着国际形势的缓和，预判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发生较大的战争，更不会有大规模的侵略战争。在这种形势下，国家对军用产品的需求一度有所下降。比如说1980年年初，那个时候还没有完全摆脱计划经济，每年年初都会有一次订货会，之后一年产品的生产计划大致在这个会上就可以确定下来。但由于军用产品需求的下降，1980年的订货结果令人很不满意。总的来讲，由于军品需求的有所下降，有关部门就提出了开发军民两用和民用产品的要求。另一方面随着原来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原来的经营模式已经跟不上形势发展的需要。我刚才讲到原来都是按照计划生产的，一般根据订货会时军方和有关单位的订单多少，再由电子部下达生产任务。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这种依靠上级分配的计划型生产就跟不上时代的需求了。还有一方面是，随着市场的开放地方乡镇企业的兴起和国外产品进入国内市场，原来的产品竞争能力明显不够强。针对这样的形势，一方面国家从工厂管理体制上实行减政放权，把工厂搞活，将生产经营权都交给工厂，提高工厂的自主决策能力，也给工厂自身增加了压力，工厂需要依靠自己的决策寻找出路。同时，由于文革期间所有的职工从领导到工人都没有涨过工资，所以企业本身也在用工和奖励制度等方面实行改革，以提高职工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另一方面，在文革期间有一批大中专学生分配到了四三八〇厂，其中有南京大学（前后有13位）、上海交通大学（9位）以及江西、天津和无锡无线电校的学生。这些学生都被分配到了生产劳动岗位，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改革开放后，这些学生都被抽调到了技术和管理岗位，加强了技术和管理力量。同时，由于计划经济体制下，研制和生产什么产品都是由上级布置下来的、有计划的，所以改革开放后工厂也逐步加强了产品的自主开发，拓宽产品的门类。四三八〇厂先后研制出了ECD系列立体声耳机、微型立体声耳机、动圈式受话器、录音话筒、教学头戴送受话器、立体声拾音器（唱头）等民用产品，满足市场需求。另外还合作完成了载人航天工程用的电声器件等项目，在发展民用产品的同时也生产军品的项目。为了加快技术进步和吸收国外的先进技术，工厂先后从香港引进了立体声耳机生产线，从日本引进声级计生产线，从联邦德国引进压电陶瓷送受话器生产线等，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工厂产品的技术水平、工艺水平和管理水平。不过由于各种原因，有的生产线没能产生应有的效益。同时，我们原本用的是苏联的那套管理模式，主要是通过检验对质量进行把关；后来经过文化大革命的冲击，这种管理有所弱化；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引进了全面质量管理（TQC），产品质量也有很大提高。其中，SHH -1型受话器、ND2型精密声级计和倍频程滤波器等产品获国家质量银奖，工厂的效益也有很大的提高，先后获得了全国五一劳动奖状、全国先进企业、江西省省级先进企业等荣誉。? 图6 1984年，SHH-1型受话器获全国质量银奖后合影
当时由于江西吉安不通铁路，交通不便，信息闭塞，为了打开这种困局，先后在厦门合资建立了厦门宏发电声有限公司，在浙江嘉兴市设立分厂，后来分别从事继电器和声学测量仪器研制生产，各自均取得一定发展。（本期采访者为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本科生刘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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